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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破烂啦的女魔头倪好李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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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比较理想的工作状态和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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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跟人可能就是这样吧?有的人跟你说了一辈子话,都搭不上线——比如我和我妈;也能有人在瞬间建立起极大的默契——比如我和李茂,但大多数人都是我和崔老师这种关系,能沟通,能公事公办,但谁也不想多了解对方一分,面上过得去,甚至能快乐合影留念,但一旦不共事了,可能想都想不起来谁是谁?

而我跟李茂呢……情感上我感激她,审美上我喜欢她,但性取向上我又迎合不了她,自相矛盾到了一定程度,判断力几乎丢失殆尽,对关系的界定也已经完全拧巴了。但好在,我天生心冷,不太会喜欢谁就心跳蹦蹦蹦个没完,她的独立办公室又远,我在我这小小工位里足以自洽。

《一生美人》的办公室比我以前待过、面试过和拜访过的所有办公室都要舒服。这个舒服第一在于大,在北京这么高地价的地方,有这么大的面积办公区,应该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且编辑这种职业,很多人不会天天都在,平均人口密度很理想,空气流通更是比我那个小狗窝好上好几十倍。

地方大,所以哪儿哪儿看着都是敞亮的。但因为编辑工作的特质和从事编辑工作的人群性格,没几个的桌子是整洁的。几乎每个人的办公桌都堆满东西。

美容组桌上堆着不少外刊,编辑部的杂志别管哪一本,几乎都至少得贴着几个条儿,翻开看不是样图、参考版,就是特别好的稿子。每张桌子下面都有各种箱子,里面放着好多我咬牙都舍不得买的品牌的香水、口红和精华。我只敢偷偷望一望,以前小杂志,很多大牌都不肯出借,我们的编辑只有公关图可以用,这么一对比,的确差别巨大。

服装组桌子最是干净,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搭配间,借来的衣服都会放到那边去统一管理,记得以前看日剧,日刊还会专门配管试衣间和道具室的清洁阿姨,不知道《一生美人》有没有。

专题组就是我这儿。我的前任只留下一个粉红色细细的小花瓶和一个空的木头相框,相框里当然没有照片,花瓶里面也连一滴水都没有,可见是闲置了很久。这点物证也再次印证了《一生美人》就是在“实在招不来人”的情况下,才由李茂引路把我招进来了。

我撇撇嘴,到办公桌以外溜达,顺便给自己做杯咖啡。

茶水间不大,而且是开放式的,又靠近前台,所以谁也不会在这久留,都是接杯水就走。咖啡机看起来旧旧的,却是很有品质的样子,豆子是提前放好的,谁要喝的时候需要自己加些水,等片刻。我一边等咖啡,一边看周围,墙上挂着的各种封面、咖啡桌上的花瓶里的鲜花、地毯的纹路、前台小妹身上穿着川久保玲的开衫,不禁嘬嘬牙花子,在未曾体验过的时候,我的确没想过好的杂志社,能比我从前那个的居民区里的草台班子好那么那么多。

我内心默默感慨了一阵,就端着咖啡回到工位,李茂居然坐在我位子上,近看她正在扣手。我过去问她干嘛呢,李茂指指手上的表,说:“12点半了,还喝咖啡呢,喊你去吃饭!”

“噢!”我忽然意识到原来这好几天我都没怎么吃过午饭,一来是我刚刚适应节食,本来就很少正经吃饭,二来是面试那天尾生间带我吃的太贵了,给我留下了“我的工资在附近吃饭太浪费”的印象。

“那吃啥?”我把咖啡放下,拿起手机准备走。李茂眉头很真实地拧了一下,说:“烦死了,最讨厌这个话题,走过去东方广场那边,里面有很多餐厅,也有大食代,哪家人少吃哪家算了。”

我们往外走,几个刚来上班的同事和李茂打招呼,走出大门还有一段路,一直不说话又很尴尬,于是我就随口说:“你平时和谁一块吃饭啊?”

“我都一个人吃,”李茂说,“不用等这个等那个,不用顾忌谁爱吃谁不爱吃什么,不用算计怎么分摊……总之,吃饭是最应该自己做的事儿。”

“呃……那你带着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