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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过年了!(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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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娘的傻了?!”

  低喝中夹着的粗话,从赵樽的嘴里飙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那些还没有散尽的,或扫雪的,或随侍的丫头仆役们,一个个都惊呆得愣在了风雪里,视线齐刷刷看了过来。他们家的主子爷,一向尊贵风华如在云端的人物,什么时候说过这种市井糙话?

  大家都呆了,夏初七眉梢一挑,却是笑了。

  “我没娘……”

  “闭上嘴。”

  他冷冷抿着嘴,吼了她又伸出手来拽了住她的手腕,一起往承德院的方向去。可是,那一张黑沉沉的冷脸上,不仅阴云没有散开,还有将要下冰雹的危险,瞧得夏初七脊背直凉。心里话儿,要不是这货长得实在太好看,就冲他这性子,这脾气,准能把人给吓死不可。

  到了承德院,没去别地儿,这位爷直接将她丢在了茅房门口。

  “还不快去?”

  他板着脸生着气,却又带她来如厕的样子,其实有些萌。至少,夏初七目前是这样的观点。可她刚把那巴豆粉儿吃下去,哪里会那么快就有反应?先前之所以那样说,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罢了,根本就没有要上茅房的意思。

  仰着头,瞧着他铁青的脸,一脸儿的乖巧。

  “爷,您不生我气了?”

  赵樽面色冷沉冷沉的,依旧难看。

  “你不上茅房了?”

  瞧着他的样子,夏初七越发乐呵,心情很好。

  “您先说不生气了,我才去上茅房。”

  有拿自个儿的上茅房的事儿去威胁别人的人么?除了夏初七,这个世界上难找这种二货。赵樽冷峻的脸色更黑了几分,五官就像铁铸的一样,阴沉沉似山雨欲来,那恨不得掐她脖子的冷意,果真不负他“冷面阎王”的称号。

  “怎么了?这样盯着我,怪吓人的。”夏初七去扯他的衣袖。

  可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突然一个转身,便大步离去了。

  “喂——”

  夏初七喊了一声儿,愣住了。

  这厮该不会以为她在戏弄他,其实没有吃巴豆吧?

  丫的!她真比窦娥还冤了,原本想开个玩笑缓和下气氛,结果却拍马屁拍到了马腿儿上。

  看着那个飘然俊拔的背影,她瘪了瘪嘴巴,暗骂了一声“矫情鬼”,便转回了耳房去,准备先去弄点药吃。要不然,一会儿真闹大了,小命都有可能玩完了。

  远远的,她看见了站在台阶上默默等她的李邈。

  “表姐,我给你个方子,你去帮我煎点药……”

  李邈停顿在她脸上的目光,久了点。

  “楚七,你很喜欢他了,是吧?”

  “……有吗?呵呵呵,有那么一点点而已。”

  夏初七向来觉得自己是一个女汉子,天不怕地不怕,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也可以眼睛都不眨。可是,在感情方面她却怪异的有点儿胆小。

  如果李邈说的那个人是东方青玄,她会说,“那是当然,长得那么美的男人,我不喜欢才怪”。

  可论到赵樽了,她那心就奇怪的紧缩,忐忑。大概真应了那句话,“世界上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不敢轻易去触碰”。或者说,她不太乐意比人家更早丢了心。那感受,就像打仗先输掉了气势一样。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可以拥有许多优质女人资源的封建王爷。

  感情这事儿,她真弄不懂。

  恼人的初恋啊,想她堂堂特种军医,居然不会谈恋爱?!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可悲的事实。可这是古代,又没有百度可用!

  别过了头去,她敷衍着便往屋子里钻。

  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儿干净衣服,还没有等到李邈的药煎回来,不过就一盏茶的工夫,她吃下去的巴豆粉儿就发生神一样的作用。

  药力十分刚烈,来势汹汹,半点儿都不给她这个医生的脸面,肚子一抽一抽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地跑茅房,腹泻,拉水,拉得她差点儿虚脱过去。在那刀绞般疼痛的情况下,夏初七突然有点儿后悔了。

  先人板板的,逞什么能啊,吃什么巴豆啊,脑子被门儿夹了吧?还想得到什么人的怜惜啊?人家根本就不鸟你,关你拉死拉活——

  当她虚软无力地第十次从茅房里出来时,暗骂着人,狠狠抬便脚踢向了为了迎年禁鬼插在窗台下的那几根芝麻秆。可她这会子身子发虚,没有把那芝麻秆踢到,却是脚踢在了墙上,痛得她脚一抽筋。

  “娘的,都来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她不服气的又踢了一脚,可这回脚抬得高了一点,另外一只脚站立不稳,原就虚软疲乏的身子,一个大的踉跄,便往地上摔去。

  “我靠——”

  眼看就要屁股着地,她火气冲冲的两个字便飙了出来。

  可人没有倒下去,腰就被人给搂住了。

  不需要多想,那熟悉的幽香味儿直冲鼻端,很好闻,很温暖,吸了两口,却让她憋了许久的火气越发冲上了心窝子。

  一个转身,她便恶狠狠地往他身上招呼了过去。掐,揪,扯,捏,挠……什么损招儿都使出来了,那泼儿撒得,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

  “都怪你!没事儿养一窝小老婆,个个斗来斗去,个个都耍小心眼子,个个都恨不得整死我,还有你最可恶,明知道我拉肚子了,痛得直骂娘,难受得快去西天取经了,你还缩在屋子里悠闲自在的看书下棋,就跟没有看见一样,多歹毒的心肠,嗯?”

  人在火头上,那说话便没有轻重。

  她也真想与他打上一架才好,可以泄泄火气。

  然而,她原本以为他不会容得她胡闹,可他却是没有还手,由着她一双基本没有什么力气的花拳绣腿在身上捶打,一声都没有吭,直到她骂得气都喘不上来了,这才盯住她,冷冷的讽刺道。

  “你不是小神医?治不好自己?”

  嗤了一声儿,夏初七横了他一眼,气得直哼哼。

  “小神医就不是爹娘生的,不是肉做的呀?”

  “你不说,没娘?”

  哪儿跟哪儿啊?被他的话给噎住,夏初七好不容易下去的火气噌地又来了,可还不等她故伎重施,就被他给生生捏住了两只手腕儿,一个拦腰,便腾空抱了起来,牢牢地困在了他怀里。

  两个人闹了好几天别扭,连面都没有见。如今再被他抱在怀中,夏初七一时心乱如麻。尤其睨着不敢吭声儿的二宝公公和丫头们,一张脸更是烧得通红,却真没有力气再折腾了。

  “喂,放我下来!”

  她瞪着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看着她。

  可他却不看他。

  瞪了好几眼见没有用,她不得不软了一些,不好意思地压着声音。

  “快点,放我下来,要去茅房——”

  她觉得自个儿表述得很清楚了。

  可那货真是一个损的,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还往前头走。

  妈呀,这是整她呀?

  一把揪住他的袖子,为了五谷轮回,她彻底放柔了声音。

  “亲爱的,爷,麻烦你了,行行好吧,我要拉臭臭。”

  这句话太肉麻太恶心了,说得她自己先身子板一抖,鸡皮疙瘩和节操碎了一地,才身子虚得不行的靠住他,面色扭曲的摁住肚子,肯定的点了下头。

  “真的,很难受。”

  顿了下,赵樽大概这才发现她不是在开玩笑,面色一沉,抱住她便往茅房走。

  “梅子,过来扶好她。”

  梅子扶了她进去,赵樽却是没有离开。

  站在风雪里,他身姿一动不动,却是瞧得边上的郑二宝直叹气。两个都是不服软的倔驴子。见不得,离不得。见了就得咬,离了就得找,还偏生都不乐意先服那个软儿,这不是找苦头吃么?

  琢磨了一阵,郑二宝也没有琢磨明白,却是突地听见里头喊。

  “爷,草纸没了……江湖救急,送点儿来,要特贡的……”

  二宝公公咳得呛了一下,偷瞄过去,却见他家主子爷脸都黑了。

  “十两。”

  “你抢人啊?”

  “爱要不要。不要就蹲着。”

  两个人隔着茅房说银子,说得那语气还相当的狠,就像说的不是擦屁股的草纸,而是多大数目的金银财宝似的。一个像土匪,一个像强盗,听得郑二宝缩了好几次脖子,不停地往四周打量。

  幸好没有旁的人在。

  要不然,他家爷的体面可都没了。

  更悲哀的是,他觉着,他家主子爷那体面,早早晚晚,都得被茅房里那丫头给折腾光。

  ……

  又一个时辰后。

  服过了李邈熬好的汤药,又跑了三两次厕所的夏初七,有气无力地半躺在赵樽正屋暖阁里的紫檀木椅子上,看着面前一盅热气腾腾的乳白色炖汤一直在发愣。

  这汤看上去很美味儿的样子,可她还在拉肚子啊?怎么能吃?

  看了赵樽一眼,她犹豫着拿勺子舀了一勺。

  一低头,她喝了一口,咂巴咂巴嘴,“啥汤这么黏糊?”

  她问他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没话儿找话说。

  “花生炖猪蹄,都过了油的,不腻。”

  那冷了许久的爷们儿,难得的开了尊口,一板一眼的黑着脸回答了她。夏初七轻声笑了一下,咧开嘴,连续说了三个“好”字,又点了点头,往嘴里送了一勺,才听得见他淡淡地补充了几个字。

  “吃了长奶。”

  “啊噗——咳咳咳!”

  一个没有忍住,她就喷了,呛得咳嗽不已。

  “我说爷,咱能不在吃东西的时候开玩笑吗?会死人的知道不?”

  “爷说花生炖猪蹄长奶,你激动个什么?”

  盯着他一本正经却非常欠揍的冷脸儿,夏初七的手心很痒。

  她想揍他。

  不过,既然这位爷又有了恶整她的兴趣,那她就配合一下好了。她可不喜欢天天和祖宗爷置着气儿,烦都烦死了。既然他想搬一梯子下台阶,虽然搬得矫情了一点儿,别扭了一点儿,可只要两人能够暂时达成战略同盟,修复好合作伙伴关系,她也不爱计较这点儿破事儿。

  “为什么不喝了?”大概见她愣神儿了,赵樽又问了一嘴。

  “喝汤用给银子吗?”她贱贱的笑着,面色拉得有些苍白,可语气里,却是带了一点儿讲和的意思。

  “不必,爷赏你的。”他淡淡地答,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这么好啊你?不太敢相信也?”摆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来,夏初七笑眯眯的瞄着他,正搜罗着脑子里的谄媚台词,然后全面开启国共合作,却没有想到,对赵樽来说,没有更狠的,只有最狠的,又给她来了一句戳心窝子的话。

  “汤是爷早上喝剩下的,倒了怪可惜,不如喂了你。”

  “啊噗——咳咳咳!”他也要长奶?

  再一次被呛得咳嗽了起来,夏初七咽了好几次唾沫,才从汤盅里抬起头来,抹了一把嘴巴,没好问那句话,只叹着气儿摇头。

  “爷,你也太缺德了吧?知道我腹泻要禁食才好,还给我整一个什么花生炖猪蹄,故意装大尾巴狼来恶整我。行,姑娘我忍了你,可您也整得太没诚意了,居然还……拿吃过的给我?”

  半讥半讽的说完,她又重重哼了一声,却见他面色一变,好像压根儿就不知道腹泻需要禁食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便又小了一些。

  “好了,您也甭给我道歉。我这个人最和善最有爱了,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与您计较这点小事儿。只是,如今我身心受损,您得给我赔一点儿银子才行吧?”

  见她提起银子,赵樽的脸色便好看了一些。

  身子往椅子上慵懒地一靠,他漫不经心地拿起面前的茶盏来,用茶盖儿拂了拂水面儿,小啜了一口,慢慢悠悠的问。

  “要多少?”

  “我心地善良,不坑人,就把刚才的草纸钱抵销了吧。”

  “可以。”赵樽眉梢微微一挑,就在夏初七眼睛一亮的时候,他突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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