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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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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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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归一城定然会给飞鸢帮送上一份大礼。”

两军对决,各路探子打探的都是名面上的敌人的消息,自有一套,但对这些江湖帮派却是有些无能为力,这也是为何当时瞿红袖极力要组建天机院的原因,一开始陶臣末本是打算让天机院帮忙,但联想到蓉州刺客一事便即作罢,这时候突然想起皇甫俊容说过的天朴药庄,而且苏木与这庄主私交还算不错,于是便想让天朴药庄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果不其然,归一城的能量还算不错。

陶臣末万分感激,连声道谢。

“陶将军不用客气,莫说你对城主有恩,苏姑娘小小年纪医术药理便已比在下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下私下也甚是喜欢和钦佩,就算没有城主这一层关系,在下也必然会倾尽全力相帮,此事若真是飞鸢帮所为,江湖上从此恐怕就再无飞鸢帮这个名号了。”

“有肖掌柜相帮,苏姑娘定然能转危为安,只是不知这飞鸢帮到底是个什么所在?”虽说客套话得说,但陶臣末还是担心这些江湖草莽会伤害苏木。

“实不相瞒,飞鸢帮是靠走私盐铁起势,私盐对于百姓来说更显便宜,所以一开始飞鸢帮口碑还算不错,势力也不断得到壮大,但因其触犯了渤州侯家的利益,加之陆守夫主政渤州,飞鸢帮的日子便十分难过起来,在老帮主病亡之后,新任帮主张笑林为保住家底不得不向陆家妥协,久而久之便成了陆家走狗,专替陆家做一些明面儿上不能做的勾当,这名声也就臭了,只是想不到如今竟然沦落到替然绑架勒索的地步,实在是可恶啊。”

肖允之这么一说,陶臣末心里就更担心了。

肖允之赶紧安慰道:“将军不必过于担心,既然陆文昭想用苏姑娘来换陆文霆,他也就暂时不会伤害苏姑娘,飞鸢帮对陆家惟命是从,想必不敢造次。”

陶臣末深吸一口气,说道:“好,肖掌柜远道而来甚是辛苦,先下去休息休息,我去会会陆文霆。”

陶臣末很欣赏陆文霆的才干,所以将其羁押在剑川也并未为难他,且交代下去每日好酒好肉的伺候着,所以虽身陷囹圄,但陆文霆气色还不错。

“他将军,我并不相信昭弟会除此下策,你确定真是他所为?”陆文霆看起来并没有幸灾乐祸,他本来也不是这样的人。

陶臣末无奈摇摇头,说道:“你不用怀疑,这件事定然是你的好弟弟干的,敢问这天下除了你们陆家自己人还有谁会在意你的生死和被我所夺取的渤州城池?”

“唉,我宁愿被关着一辈子也不想昭弟出此下策呀,昭弟平日不是这样的,我想一定是其他人给他想了这个阴招。”

“可惜呀,你如此维护他他却处处算计你。”陶臣末叹息道。

“陶将军,挑拨离间可不像你的为人呐,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不好,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你现在在我手上,我挑拨离间有何意义,只是觉得你过于相信你这弟弟,替你不值,实话实说罢了。”

“那在下倒想听个原原本本了。”

“陆文霆,你是个聪明人,当时你与我对峙,兵力相差并不太多,若陆文昭能及时赶回,你的胜算可就大多了,可他却拖延了十数日才移兵南下,你难道当真不觉得事有蹊跷吗?实话告诉你,当时北弃人并没有趁他撤退而对你陆家大军进行追杀,这一切都是陆文昭的借口罢了。”

陆文霆笑了笑,示意陶臣末继续说下去。

“不管你信不信,只要你战败而他陆文昭能耗住我,那以后你兄弟二人在渤州的地位可就变了,我想你肯定想问我又是如何知道他陆文昭是这么想的,道理很简单,推测,从这一次他开出的条件推测。”

“我听着呢。”

“陆文昭若是以人换人,倒是说得过去,只不过他料定我为了苏姑娘的安危一定会同意用你换的,所以他就加了个条件,渤州所有被我占得的城镇,如此一来他就占据了有利位置,其一,我不会为了十数座城池去换一个女人,自然而然你也就不会回到陆家,陆家将来必然是他说了算;其二,就算我真的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十数座城池,那他不仅不费吹灰之力收复了被你丢失的地盘儿还能挣得一个救你于危难的名声,而当你陆文霆回到陆家之后,这个以女人换来活命机会的骂名只能是你来背,他陆文昭不仅收复失地彰显军功还赚得一个不顾个人声名而想尽办法拯救自己兄长的名声,他可是怎么都不亏啊。”陶臣末盯着陆文霆的眼睛淡淡的说道。

陆文霆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陆文昭没有及时返回救援他私下不是没有想过这其中的问题,只是他不相信自己的亲弟弟会在关键时候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至于陆文昭劫持苏木用以换他性命一事,他内心并不赞同这种做法,但还是感动于自己弟弟的心意,只不过经陶臣末这么一说,他突然发现事情真不是他所想的那般,陶臣末说得没错,既然明知他会用陆文霆换回苏木,那陆文昭为何还有再加上十多做城池呢?难道是替苏木试探陶臣末心意不成。

“陶将军,你用三千重甲将我从剑川带来就为了给我说这些?”陆文霆并不打算顺着陶臣末的意思走。

陶臣末微微一笑,缓缓道:“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陆文昭的心思有多细,另外算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陆文昭以苏姑娘的性命威胁于我,我陶某人并不打算束手就擒,相反,如若苏姑娘有什么闪失,我会加倍奉还,将来某一天你如果见着什么故人可别太过惊讶。”

“故人?陶臣末,你要干什么?”

“陆将军好好休息吧。”陶臣末莫名说了一句之后便离开了,也不管陆文霆到底作何想法。

曹焕与焦连宋私自决定绑架苏木威胁陶臣末一事让瞿红袖十分恼火,她认为这件事过于冒险,就算苏木最后真的死了对陶臣末来说也并不是什么损失,她着眼的是要如何将陶臣末慢慢淡出王府的权力中心,曹焕此举不仅于事无补还很有可能让自己暴露,就算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陶臣末要是一气之下将他给处死了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曹焕隐藏在云卫将来还有大用,之前安影栋的暴露便让他们十分被动,眼下曹焕与焦连宋的冒险举动怎么看都有些愚蠢,但是好在焦连宋出主意让陆文昭多加了十几座城池作为条件,这倒可以让陶臣末为难为难,他如果为了保证苏木周全当真让出十余座城池,那必然会落得个爱美人而罔顾将士袍泽血肉的骂名,到时候程锦尚对其必然会心生芥蒂。

权衡左右,瞿红袖将这个消息以天机院的名义报给了程锦尚,听闻陆文昭出此阴诈手段,程锦尚自然是暴怒不已,他要求天机院尽快摸清陆家动向,好让陶臣末做好应对,瞿红袖试探性的提出让陶臣末同意用十数座城池加陆文霆换苏木,程锦尚果然显得为难,他并非儿女情长之人,若真说以数万将士的尸骨去换一个小姑娘,他打心底是不太愿意的,只不过程锦尚也并非毫无情义的人,当年的渝州要不是苏木,数万将士包括他程锦尚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尽管为难,但他也并为明确要求陶臣末要怎么做,只是传令云卫,希望陶臣末能尽快救下苏木并妥善处置陆文昭的阴招。

当他将自己的为难说给王妃郑想容听之后,不料竟被说教了半天时间,郑想容质问是不是瞿红袖的主意,程锦尚只得解释说瞿红袖建议陶臣末同意陆文昭的条件,这才让郑想容气消了几分,从她的私心出发,苏木就像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如今遭此大难,心里哪里会舒坦,陆文昭的条件很苛刻,但总不能当真为了城池就将她的生死置于不顾吧,可她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自己的夫君要争的是天下,真要用牺牲了数万将士性命才换来的城池去换一个人,这也不太值得吧。

良久,郑想容才说道:“无论如何,渤州所有城池地界都是陶将军拼下来的,王爷,这一次的决定权就交给陶将军自己吧,王府不要给他任何暗示,否则会让本就为难的他更加不知所措。”

“本王已派人传令让他尽快救回苏木,且妥善处置陆文昭的问题。”

“王爷不妥。”

“有何不妥?”

“陶将军可曾向王府求援?”

“你要不说本王还忘了这事儿,这件事还是天机院上报的,陶臣末并未有丝毫消息传过来,你说这陶臣末在打什么主意呢?”

“王爷,妾身觉得陶将军一定是有办法去处理这件事的,你想想,如若他真打算让出渤州数百里地,这么大的事儿他会不上报王府吗?他既然为向王府请命就必然是已有了对策,所以妾身以为王爷还是暂时不要传达任何命令的好。”

程锦尚一愣,突然明白过来,说道:“说得有道理,本王这就让人撤回通传。”

命令传下去之后,程锦尚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如果王府不过问,会不会显得我们过于冷漠了?”

郑想容微微一笑,说道:“这事儿简单,等事情结束以后,王爷再传令渤州,就说王府已知晓此事,只是担心会干涉具体军务所以才未过问,如若陶将军能救回苏木还保住城池那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他保住城池丢了苏木或者是救回苏木让出城池,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王府不会给人留下非要逼功臣抉择的印象,退一万步讲,以陶将军的能耐,就算真的舍弃这些城池,他还会拿回来的。”

程锦尚不由得点头称赞,自己的这位夫人可当真是名副其实的贤内助了。

“你就这么信任陶臣末?”程锦尚笑问。

“王爷有多信任瞿院首?”郑想容笑着反问道。

“你这什么意思?”程锦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该这么问。

“很简单,瞿院首主内,为王爷定鼎天下出谋划策,王爷对其信任有加,而陶将军主外,为王爷图谋四海开疆拓土,王爷不是应当一样的信任吗?”

程锦尚哈哈笑道:“本王并不是不信任陶臣末,随口一问罢了,你说得对,他既然没有主动请示王府,定然是有了主意,本王会一如既往的相信他。”

各方各有心思,陆文昭劫持苏木得逞之后更多的是摆出看戏的心态,他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让飞鸢帮的人自己看着苏木,只要保证随叫随到就好了,他的心思也正如陶臣末给陆文霆分析的那样,救陆文霆形势大于实质,他并不担心自己采取如此下作的办法会遭来多少口诛笔伐,因为很简单,他做这些是为了救自己的大哥,他现在很享受自己在陆家军营里唯我独尊的感觉。

陆文霆在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后,要来纸笔给陆文昭写了一封信,大意就是自己战败被俘是技不如人,弟弟的好意哥哥心领了,但如果用一个女人的性命换回自己,他宁愿终身陷于囹圄之中,如果真有心相救请在战场之上光明正大的击败陶臣末。

在仔细审视了他的信件之后,陶臣末同意派人送往渠坊,这也是他要跟陆文霆分析陆文昭用心的原因所在,他希望陆文霆去劝自己的弟弟,表明自己不需要用一个女人的性命来换,这封信一旦送达渠坊,陆文昭一定会将其公之于众,以显示自己为了兄长已经用了最下作的手段相救,但是现在是他自己不愿放低身段回来,如此一来,陆文昭再也不好打着救自己兄长的名义去为难一个女人。

审战势度人心是一码事,陶臣末很擅长,只是不该用的时候不用而已,为了万无一失,他决定第二日也就是六月十九那天再去传信,目的就是怕万一陆文昭一阴到底收到信之后假意不知,继续打着营救陆文霆的旗号扣押着苏木。

没过多久,归一城的人传来消息,劫走苏木的正是飞鸢帮的黄蛟。

“在下亲自走一趟。”肖允之请示陶臣末。

“一定需要肖掌柜亲自去一趟?”

“虽说已经知道苏姑娘是被飞鸢帮的人劫走的,但还不确定她具体在哪儿,不让张笑林吃些苦头,他是不知道肉疼的,归一城的兄弟此刻想必已经到了飞鸢帮的地界儿,在下去北边儿接应接应。”

六月十九,云淡风轻。

观海岭上,信众如云。

为了表示虔诚,侯艳茹只带了五个护卫和一个丫鬟以及自己五岁大的儿子,在观海领走走停停,拜完观音,下得山来已是日头西斜,坐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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