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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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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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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昌盛,超规设府实是因为侯家的原因,所以府衙坐堂的并不是什么大官儿,反正这里一切都有驻军打理,这些人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后来越看越不对劲,大伙儿便一起商量,所谓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这时候大家都要文绉绉的参上一脚,一些人说赶紧上报军情,一些人又说这是将军府在清理门户不要多管闲事,一众人等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直到有斥候持将军府腰牌前来问询这才明白,大事不妙,这斥候同样有些懵,原本渤州大多探子都分布在渤州以外,谁能想到自己家里能出这么个事儿,尔后又有消息从东海营传来,说东海营莫名其妙被人全部给端了,探子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将消息散播出去,探子毕竟专业,能一瞬之间把东海营和寿仙都给吃掉,肯定不是什么散兵游勇。

听到大致情况,赵正昌也是有些不知所以,再然后,又有消息说雁归山驻军也被吃掉了,几无活口,赵正昌这才觉得对方可能来真的了,难道是渝州军杀过来了?

不到一个时辰,陆续有急报传来,说一白衣男子领着数万骑兵正朝吕休赶来,阵中还有一女子。

这都什么情况?

不过对方既然能吃掉东海营和寿仙还有雁归山,想必是有些能耐,赵正昌也不敢大意,立马下令全城戒备。

不多一会儿,城外果然马蹄如惊雷,停在一箭之外,阵前三人,为首者正是那个白衣男子,身边一男一女,气势不凡。

陶臣末朝任蒹葭微微一笑,说道:“辛苦夫人一趟。”

任蒹葭还以微笑,柔声道:“我倒是十分期待。”说罢,打马向前,来到城下。

见对方一人一骑过来,赵正昌示意城上士兵放下弓箭。

“仇东海、黄璞、张希冀都已经死了,渤州还有没有能打的?”任蒹葭朗声道。

“娘的,女人?”众人七嘴八舌道。

赵正昌微微皱眉,带着几分怀疑答道:“你一女流之辈,没这份能耐吧。”

“有没有能耐,赵将军下来一试便知。”

“我赵某人从来不打女人,先报上名号吧。”

“将死之人,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

赵正昌不料这小娘子说话倒是狠毒。

“城内数万好汉,这几个月正憋得慌,任何一人来恐怕姑娘都承受不住吧。”赵正昌边上的副将黄宇嘻笑到,随着这句话,城墙上一阵哄闹。

任蒹葭也不生气,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吕休城内都是些娘娘腔,没意思,我还以为能寻着一两个对手,真是让人失望,赵正昌,你镇守吕休倒真是丢了吕休老将军的脸。”说罢又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仇东海等人真是死在你手上?”赵正昌突然问道。

“还是那句话,赵将军若是不信,下来试试便知。”任蒹葭停下来说道。

稀奇了,赵正昌杀人无数,倒真没被女人叫过阵。

“你若是不敢,那边算了,我们换个人练练手便是。”任蒹葭继续说道,然后又打马离开。

“慢着,本将若是出手,难免有以强凌弱的嫌疑,姑娘若真有本事,自己挑一个试试。”赵正昌不想被一个女人压了气势,更何况仇东海等人莫名其妙死了,他总得探探对方的底。

听到赵正昌这句话,城头众人来了兴趣,叫嚷着“小娘子选我,选我。”

任蒹葭嘴角一勾,用手指了指赵正昌身边的黄宇,带着几分讥笑说道:“我跟将军打个赌,你这副将若是赢了我,我调头便走,仇东海等人的仇你们也别想着报了,他若是输了,将军担忧与我对打是以强凌弱,那便与我那弟弟比试比试,如若将军连我弟弟都打不过,那我们也就走了,吕休无好汉,没劲。”

赵正昌有几分不高兴了,这小娘子嘴巴真是毒,她若是输了,信守承诺转身离去,如果不追,那便意味着真的放任仇东海等人白死,她若是赢了,自己还是得出城接受挑战,这算哪门子赌,不就是变着法儿让自己接受挑战嘛。

黄宇有几分站不住了,向赵正昌说道:“将军,咱不能真让一个小娘们儿压了气度吧,她既然点名要与卑职比试,管他娘的什么好男不跟女斗,卑职一样一枪毖了她,省得在城下哇哇哇的,说不定还真能让兄弟们开开荤。”

赵正昌灯了黄宇一眼,正色道:“少说些有的没的,这女的绝不是在逞口舌之快,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你真有把握能赢人家?”

黄宇气呼呼说道:“将军你这是什么话,卑职几斤几两您还不清楚,再者说,以后传出去说吕休守将连一个娘们儿叫阵都不敢应战,渤州谁人还能看得起咱?”

赵正昌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虽说一时拿不准对方到底打什么主意,但若真是连一个女人都不敢迎战,那这脸是真得丢。

黄宇得到赵正昌默许,嬉笑着出城去了,城墙上一帮老爷们儿笑得那个开心啊。

黄宇手提一把长枪,痞气的来到任蒹葭身前,嬉笑道:“小娘子,咱们也赌一个好不好,你若是输了,便随爷进城,继续大战三百回合?”

任蒹葭冷哼一声,讥笑道:“你一个碎嘴皮子的娘娘腔,废什么话?”

黄宇哪里受得住娘娘腔几个字眼儿,怒骂一句,说道:“好,老子就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说罢提着长枪便朝任蒹葭冲来。

任蒹葭古锭刀早已出鞘,一个回弧拨开黄宇枪尖,错身之际便朝其脑袋削去,黄宇一仰身躲了过去,正正身形,黄宇心底一凛,眼前这娘们儿还真是有几斤道行,可既然自己嬉笑着出城迎敌,怎么也不能输了,要不然以后真就要被当着娘娘腔了。

想到这一层,黄宇多了几分怒火,一转马头,再次向任蒹葭杀去。

任蒹葭手腕一翻,抖出一串儿刀浪,高低起伏,绵延不决,黄宇挡过一波之后只觉手背一凉,想是被划伤了,硬茬儿。

从来都是娘们儿在他面前求饶,哪有如今这般被娘们儿折腾的,黄宇气急,任蒹葭却是更多了几分讥笑。

两人就这样来来回回周转了十数个回合,黄宇半分便宜讨不到,而且颓势已然十分明显了,城头的赵正昌觉得有些不太妙了,开始嬉笑成一片的城头士卒笑容逐渐消失,可再也不敢对城下这女子轻看半分。

黄宇自然猜得到此刻城头上众人心中所想,今日要是真被这小娘们儿挑落马下,以后便真的见不得人了,他不想再纠缠,使足全身十分力气又朝任蒹葭冲过去,任蒹葭这一次并没有打算格挡,而是迎面冲来,就在黄宇长枪劲道十足的朝其下腹扫去的同时,任蒹葭轻夹马背腾空而起,随即反手一刀,不偏不倚的正好切在黄宇脖子上,尔后轻巧的落在向前奔去的马背上,随着城头众人一阵惊呼,黄宇的脖子如终于冲破了泥土禁锢的喷泉,血洒长空。

黄宇此刻再也没有进城再陪这小娘子大战三百回合的心思了,只是想尽力捂住脖子,不让血流得那么快,可是也就坚持了两个弹指,便再也不动弹了。

这时候,陶臣末缓缓向前而来。

任蒹葭抬头看了看面如寒冰的赵正昌,摇摇头讥笑道:“赵将军,我看吕休城内不都是娘娘腔,还有几个纯娘们儿。”

赵正昌怒道:“不知天高地厚,就怕你一弱女子经不住本将两刀。”

任蒹葭却笑了,说道:“我说赵将军是不是气糊涂了,我可是说过的,你的人要是打不过我,将军就得和我这弟弟比试比试,这么看来,将军是不敢了,那算了,我们换个地方。”

然后朝陶臣末点点头,二人便打算离去。

赵正昌看了看城下那被任蒹葭叫做的弟弟的白衣男子,身材算不得魁梧,甚至比一般当兵的还有廋那么几分,看起来也才不过二十来岁,当真是被羞辱得无以复加,便即怒道:“休要用这下作的激将法,战便战,哪来这许多废话,来人,备马。”

陶臣末朝任蒹葭点点头,任蒹葭独自一人返回大军,陶臣末则留了下来。

赵正昌手持凤嘴刀,气势汹汹而来。

见着眼前稚子,不由得多了几分谨慎,现在比城头看得更清楚,眼前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面容冷峻,还有几分风霜,一把熠熠长枪更是夺目,以他的经验判断,这小子绝非泛泛之辈。

“军前叫阵,如何能不报名号?”赵正昌冷冷道。

陶臣末微微拱了拱手,缓缓道:“在下渝州陶臣末。”

赵正昌大惊,陶臣末的名字他可是早就听说过的,当年在云阳以七千兵力力挡白灵四万大军,一战成名,其后不惧淫威,斩杀秦庸亲信,尔后追随程锦尚兵起渝州,二十余岁便为三军统帅,南下征伐,仅仅半年时间,便将在黔州辛辛苦苦经营数十年的杨明珍彻底打垮,素闻此子不喜甲胄,一身白衣,一把银枪,所向披靡,绝对是百年难见的俊彦,此刻的陶臣末不该在尹州吗,怎么突然窜到吕休城下来了。

“如果我没猜错,仇东海等人是死在你的手上的吧。”赵正昌如临大敌的说道。

“不错,他们运气不好,挡在了我北进的路上。”

“能死在你手上,不算运气不好。”赵正昌正色道。

“就当是赵将军在夸奖在下了。”

赵正昌冷哼一声,说道:“怎么,你还想踏过吕休兵进青城吗?陶臣末,虽说你用兵如神,勇冠三军,但渤州不是黔州,陆将军不是杨明珍,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陶臣末淡淡一笑,说道:“若不是你们的陆将军铤而走险,我可能会晚些出现在这里,事已至此,将军与仇东海他们一样,挡着我的路了,所以,只有得罪了。”

“狂妄!”赵正昌怒道,但与此同时,他也向城内做了一个手势,城上守将见此情形,立马紧张了起来,开始逐一传话暗暗防备了起来。

陶臣末不以为意,只是朗声道:“请!”

说完提枪击杀而去。

赵正昌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手中凤嘴刀少说也饮过两三百人的血,其武艺、经验自然非一般人可比,陶臣末并没有轻视他。

双方一开始都只是一些试探,赵正昌自然更显小心,陶臣末这个后起之秀可是童帅的亲传,世人皆道其谋略武艺是青出于蓝,他哪里敢大意为之。

都说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杀气很重,饮了两三百人鲜血的凤嘴刀则显得阴气沉沉,可以说,二者绝配。

赵正昌刀砍一片,陶臣末枪扎一线,刀枪过处,乒乓之声伴随着丝丝火花,倒也让旁观者心惊肉跳之余有了几分鼓掌叫好的冲动。

曹焕没有亲眼见识过陶臣末在黔州所向披靡的风采,但这一次渤州之行,也算勉强弥补了几分遗憾,这一路走来,没有一个人能在陶臣末的梨花枪下过上十招,今日赵正昌算个例外,他也正好可以看个仔细。

二十余个回合过后,赵正昌渐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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