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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萧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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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活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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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萧慕娴回了席,掌声这才响起,一时间,夸耀之声不绝于耳。

  皇贵妃跟着鼓了几下掌,吩咐太监给了赏赐,眼中隐隐有戒轻蔑之意。

  周允谦微笑鼓掌,眼中似有欣赏。熙王在一旁,看了眼萧慕娴,又转过身去看萧锦时,拿食指转了转酒杯沿,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一片夸耀声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将军府的慕娴姑娘一舞如此,到不知将军府的嫡小姐又有什么过人技艺呢?”

  她这话说得有技巧,既逼得萧锦时出面,又点出了萧慕娴庶出的身份,只不过在场诸位要不就是在称赞萧慕娴舞艺,要不就是盯着萧慕娴直看,都没注意说这话的是谁。

  萧锦时耳朵灵,听着声音看向说话的人,那边姑娘笑意盈盈,抿着嘴直笑,正是大理寺卿家的白莲笙。

  白莲笙,跟萧慕娴的关系真的如表面上那样好吗?

  萧锦时讽刺般地笑了几声,喝了口茶不再说话。

  皇贵妃也听见了白莲笙的这句话,回首看了看萧锦时,脸上有些高兴,一双丹凤眼中透着精明。

  “锦时也来了。”皇贵妃笑眯眯问道,“大长公主可身子可好?”

  萧锦时起身,微微行了一礼,微笑答道:“回皇贵妃的话,外祖母身体康健,劳皇贵妃记挂。”

  她声音清亮,众人听着声音往这边看,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色衣裙的少女身姿高挑挺拔、语气不卑不亢,一抬首间,目光璀璨,单就气质而言,已经压过场中众人,更不消说将军府的庶出姑娘萧慕娴。

  此时,席上已无人再注意萧慕娴了。

  萧慕娴的脸色有些僵硬,皇贵妃对待她和萧锦时的两副面孔无疑是在当众打她的脸,而萧锦时偏偏又因将军府和大长公主府的缘故,坐在高位。看着各家小姐们时不时投来的略带不屑的目光,她简直想让萧锦时就此在这世上消失!

  身份,又是身份!她跟萧锦时之间紧紧是因为身份两个字,有天壤之别!

  似是感受到女儿的不安,杨静环侧身,暗地里拍了拍萧慕娴地手背,稍稍安慰了她一下,便回首说道:“慕娴的舞不过平平,锦时不知落下了她多少呢,锦时的舞那才是在华京城数一数二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得意之色,便如一个深爱女儿的母亲在别人面前夸赞自己的女儿,只是跟杨静环交好的几位夫人才知道,萧锦时长了这么大,她根本就没请过老师教萧锦时舞蹈。她这么做,不过是想打压一下萧锦时罢了。

  话音刚落,众人看向萧锦时的目光更加热切。刚才萧慕娴的一舞已是十分出彩,不知这将军府的嫡小姐舞起来该是怎样的倾城角色,才能让将军府的杨夫人如此夸赞。

  萧慕娴松了口气,脸上笑了开来,“姐姐可不要藏拙。”

  “萧…锦时小姐,就…让我们,开开…开眼”一个小姑娘结结巴巴地说出来,然后偷偷瞧着萧慕娴。这小姑娘正是刚才在场上敲鼓的那个,因记挂着萧慕娴解围的人情,见萧慕娴想让自己姐姐出风头,便大着胆子出来帮了一把,殊不知,萧慕娴不过是想看萧锦时的笑话而已。

  献舞?好。

  萧锦时受着众人的目光出列,“慕娴确实不如我。”

  “什么?”杨静环和萧慕娴同时出口。

  两人对视了一眼,萧锦时从来没有练过舞蹈,她怎么会贸然献舞?

  “锦时献丑了。”

  萧锦时一挑眉,向萧凝霜会意,转身离席了。

  “锦时未学过舞蹈,望各位不要笑话。”

  不会跳舞?那她这是要干什么?

  萧锦时的几句话将众人的好奇心都拉了起来。

  不一会儿,萧凝霜抱着一把弓和箭篓回来了。很普通的弓箭,不过是护卫寻常佩戴的,毫无异处。

  萧凝霜走进,把箭篓放下,拉了拉弓,试了试,自顾自地说道:“普通弓箭,三十石,有点轻,姐姐你凑合着用吧。”

  “无事。”萧锦时接过,走到场中,“锦时不比庶妹自幼练习舞蹈,倒是父兄督促锦时自幼习武,锦时自问也不曾堕了将军府的威名。‘射’为六艺之一,今日锦时献丑,预祝父兄前线再夺战功。”

  “好!”

  众人齐声喝彩,康建胜年轻时“一马定北疆”,萧作义和萧定均父子又屡立战功,庆安一朝的子民们血脉里流淌的是大国的骄傲,萧锦时作为第一个在琼林宴上射箭的人,无疑点燃了众人骨子里的热血。试问,谁人不想建功立业,不想夺不世功勋?

  皇贵妃母家也是武将出身,见萧锦时如此,更是来了兴趣,立马吩咐人去摆了靶子。

  因是琼林宴,不是狩猎,皇贵妃没有提前准备靶子,小太监取了个巧,拿各色水果摆了、挂了七七八八,当做靶子。

  萧锦时瞥了一眼,随口说道:“要活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