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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容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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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不辞迢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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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随即抬手轻轻帮她抚了抚,道:“那琴瑟和鸣的玉佩王爷和我都很喜欢。”

绮罗闻言,眉眼里透出灼灼的光彩:“奴婢粗鄙,思量着纵献上再多金银玉器相贺,也是得益于天家恩赐,那枚玉佩是奴婢早些年随玉石师父学习篆刻之时所做,取的是琴瑟和鸣之意,王妃和大王新婚燕尔,也讨个喜庆。”

孟忍冬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有一处地方,慢慢塌陷,一点点滑入教人看不清的深渊,虚空万丈,浮浮沉沉,落不到归处;如芒在背,刺得浑身难受至极,腹中一阵天翻地覆,几欲碾碎她的心肺一般。

当日进宫拜见老祖宗,李炎后自个儿走了,只说去寻春院。她多了份心思,让小西子跟上,回到府内,拘来小西子一问,起先他支支吾吾无论如何也不肯说。越是不肯说,她越料定其中有猫腻,一再追问,他便将到司乐司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府内尚无正妃,一干事宜皆是她在打理,晚间她捧了此次封妃各方所进礼品的册子去见李炎,只见他正在书房里,手里握着块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玉佩,嘴角不时扬起,含着淡淡笑意。她进前问道:“大王看什么如此开心,且让妾身也瞧瞧?”李炎随手将玉佩揣入怀中,只称:“小玩意儿罢了。”孟忍冬心如刀割,却不敢有所异样,强忍着撑出一抹笑意,将册子递给李炎:“大王瞧瞧,看妾身可有遗落下的,莫漏了谁,来日忘记回礼,遭人诟病。”李炎草草扫了一眼,笑道:“你也不是头回做这事,想是没错的,叫他们入档吧。”

本是送与他们的新婚贺礼,孟忍冬却连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还是凭小西子三言两语勾描出来的:“也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奴才瞧着玉色虽好,可雕工毕竟不比玉石大家,不怎么上道。”便是这般不上道的东西,李炎配了个朱紫的荷包,佩在身上,日日不离身。

原不是因为玉佩有多珍贵,而是篆玉的人不比旁人。在李炎身边已有五载,自荐枕席也有三年,他怒时她见过,喜时她见过,悔时她见过,恨时她见过,唯独他爱时是什么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可她见过他心上没有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所以也知道他心上有人了是什么样子的?

当时太皇太后和韦太妃筹谋着要给他娶妻封正妃时她也没有这般难受,只因遑论是谁,他心中无人,纵是占了那王妃的虚名又能怎样?总归大家都不过是个得不到丈夫全心的可怜人罢了。此时她心既伤又悔,早就知是如此,偏不服输,偏不信邪,非得要自个儿来求个心神俱伤方才满意。

绮罗见她久久不语,又问道:“侧王妃,可是奴婢嘴笨,说错了什么话?”孟忍冬回过神来,别过眼,再不看她,继续缓缓向前走,声音虚浮仿佛一个遥远不可触及的梦:“走吧,出来久了,老祖宗待会儿要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