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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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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后,张籍到杭州出差,昌云做东,在家做了一桌子菜。

  酒过三巡,唯有正感冒的吉遥被昌云半是讨巧半是威胁的维护下来,胀着慢肚可乐保持清醒,观望两人许久不见的寒暄。

  饭至尾声。张籍四仰八叉的靠在椅背上,醉到几乎说不清话,他环视着桌上的人,微醺的昌云、默默刷手机的吉遥,双瞳挂满血丝,终于借着酒劲问出那个深埋心底多年的问题:“昌云……为什么离开我。”

  “到底为什么,突然消失,又突然做了决定?”话到喉头,这个早已被时间钝化的男人依然感到哽咽,双眼如胶,紧缠在昌云身上不肯放:“——丢下我,和所有奋斗过的伙伴。”

  一语毕了,有陈年的怒,有悲灼的愤。

  吉遥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女人,她已黑发浓密,柔软的批于肩上。

  也许是感受到吉遥的注视,昌云扭过头来偷偷做个鬼脸。

  吉遥目光沉静的看着她。张籍脸红脖子粗的坐在对面,时而大发雷霆,时而眼眶通红,时而悲声小泣。她看着昌云一会儿稳重沉静,一会儿焦躁不耐,一会儿隐忍克制,时不时捂着额头打掩护偏过头冲自己挤眼咂舌咬嘴唇,她看着有趣,终于在张籍大嚷一声我要回家!而昌云瞬间亮起星星眼时,低头浅笑出声。

  当年远去青海,她从没想过,这一趟旅程,间接改变了自己、昌云、张籍,甚至厉讼,及其他很多看似毫无关联的人的命运。

  还记得刚到西宁自己就晕了,再睁眼时,鼻子里全是消毒水和空气发霉的沉闷味道。一边的手背干凉发疼,有冰冷的液体在与自己的血液汇聚;另一边,却被某个温暖的掌心包裹着,细细感觉,好像还压了重物。

  她很疲倦。眼皮沉甸甸的,打开了又闭上,重复好几次,才勉强睁开眼睛,能通过视线里歪道般出现的简陋吊水架判断出:我在医院。

  有个女人背对着自己站在床头打电话。

  “没什么事。”

  “下午看看情况,然后就回去了。”

  “嗯,你照顾一下洲洲——多大一小伙儿,人生阅历那么少,再过两年把他丢出去见识见识。”

  连说狠话都这么温柔……不是昌云。

  昌云?

  吉遥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也是,她都不知道自己来了,现在说不定正在哪块儿山坡上坐着,唱歌、讲笑话、灿烂如花!

  嘶——

  光想想脑仁就疼!

  她现在极其后悔来这鬼地方!果然,只要踏足了有昌云的地方,她就会被当地的土地老儿吸走所有的好运——呸,别说好运,连最基本的正常遭遇都谈不上!

  南京!雨淋狗追啊,光想想就让人泪目。

  好家伙,这回换成青海,下机就晕了。

  下次是哪儿?下回会怎么样?要不她自己识相点在出发前就背上一对洁白小翅膀?

  ——呸!

  吉遥躺在病床上突然双目圆瞪,瞳底喷火,浑身紧绷:下次!?哪儿来的下次!没有下次没有没有没有——

  “哎哟我的妈呀——”

  灵魂暴走的吉遥突然被吓的浑身一抖。如果她感觉没错,眼前这颗毛茸茸的头突然冒出来的时候她心脏都停了一下。

  是的,她眼睛里火喷着喷着突然冒进来一颗脑袋。

  比寸稍微长点的头发,烫个卷就是黑人朋友最经典的发型;额头光洁,如果不看额角那一块儿睡觉压出的红痕,还算光洁饱满;平眉,平的像小孩二游乐园里十块钱买来的木剑;圆眼,可能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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