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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路舟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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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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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恼怒的是春见的不配合不领情,还是他在她身上开始花心思这件事。

春见显然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丰富多彩的内心活动,回到房间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去北边岩场的事。

半掩着的门被轻轻敲响,春见在往背包里装东西没抬头,说了个“进”。

姜予是推开门却没进去,靠在门框上说话:“看来当初张教授选你没选错,你的确很敬业。”

春见把背包拉链拉上,面无表情:“不过是最基本的地质勘测而已,就算是个本科生,也未必完成不了你们所谓的路线分析。”

姜予是听出她话里的话了:“你觉得,你在浪费时间”

“如果我和白路舟之间没有债务关系存在的话,是,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春见回得毫不客气。

姜予是总结:“你在生气,气白路舟花天酒地、不务正业还要拖着你。”

白路舟所有朋友里,春见唯一比较看得上的就是姜予是,除开二人同校师生的关系,还在于这个人够聪明,说话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姜予是说:“其实,他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不靠谱。”

私心里,他虽然很欣赏春见,但白路舟是他多年发小,白路舟什么样子什么心性他比谁都清楚,当然也不容其他人去随意点评白路舟。

春见将背包放在桌子上,准备去外面找遛狗的白辛:“靠不靠谱和我也没关系。”

闻页见姜予是出去半天没回来,就揣着酒瓶子出去找,路过春见房间时,看到二人一副相谈甚欢的场面心里当下就不是滋味了。

一开始她就认定春见的清高不过是手段,对白路舟绝对有所图。

闻页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春见和白路舟怎样她无所谓,但现在看到春见和姜予是双进双出,嫉妒立马使她失去理智。

她不能跑过去正面和春见开撕,因为姜予是不喜欢。所以她将目光转向了春见的房间,想要一个人不痛快,方法总比困难多。

白辛一手攥着春见的食指,一手牵着两条狗,仰着头看春见,觉得她好像不是很高兴,就用小手指钩钩她的手心。

见春见低头问询的目光,白辛松开她,将狗绳挂到手腕上,双手比画:“你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春见说。

感觉到春见的敷衍,白辛又问:“因为我爸爸跟别的阿姨在一起玩,所以你不高兴,你喜欢我爸爸。”

小孩子怎么说话那么直接

春见拨开碎石路两边的低矮灌木丛,胡乱解释着:“不是。我不喜欢你爸爸。”怕给小朋友带来不好的感受,于是换了说法,“呃,也不是不喜欢,但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

白辛停住不走了,春见回头问:“怎么了”

白辛继续比画:“我知道了,你不想给我当后妈是不是因为电视剧里后妈都活不到剧终,所以你才不喜欢爸爸的。”她故作深沉地叹息,“唉,都怪我。”

春见哭笑不得:“都说让你少看点电视剧了。跟你没有关系,大人的喜欢很复杂的。”

白辛手语:“你觉得我爸不够帅”

“呃,够帅。”

“怕他没有钱”

“不是。”

“我爸没给别人炖过鸡汤。”

“什么”春见没反应过来。

“我爸没亲过别人。”

“也没亲过我啊,”春见反应过来,惊讶,“你爸亲过我”

白辛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下,接着点头如捣蒜,撒谎:“嗯嗯,趁你睡着的时候。”

春见心下一惊差点崴了脚,惊讶着强装淡定:“什……什么时候”

白辛嘿嘿一笑,手忙脚乱地比画说她要去林子里遛狗,先一步溜了。春见这才反应过来,觉得白辛十有八九是在骗自己。

白辛果然是白路舟带大的,画风都是复制粘贴般地像。

到达北边岩场,她取下背包准备收集岩石样品,在包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地质锤,却摸出了一瓶啤酒。

酒瓶完好没开封,封腰上的标签被撕了一道,留出的白纸上有不经意蹭上的紫红色指甲油。

这明显的痕迹想要猜到是谁并不难,也不难分析出对方这么做的用意,只是春见并不在意,她现在只想完成自己的工作,然后离开。

她的未来还是一片迷茫,王草枝随时会打电话来问她要钱,春生可能下一秒就会再出状况,春来永远是她心头上一团浇不灭的火。

至于白路舟,她不想给自己的人生惹上新的麻烦,仅此而已。

抬头看了眼不远处和狗狗嬉闹的白辛,她将酒瓶搁在地上,转身回去取工具。

来回不过二十分钟,等她再次回到原地的时候,白辛和那两条狗已经不知所终。白辛听不到,她就唤狗的名字,但响应她的只有两边石壁的回音。

春见心里越来越慌。

何止说过,白路舟为了白辛,放弃了军人生涯里一次非常荣耀的升级。即便不扯这些,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白辛,春见就算再瞧不上他,但在他对白辛这件事上,她是服气的。

可现在,她把他的白辛弄丢了,他会剁了自己吧。

不敢想。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掏出罗盘,顺着白辛遛狗的方向找去,石子路上留不住脚印,这加大了寻找的难度,还好他们一路走过去折断了不少灌木。

天开始变暗,春见喊得嗓子都疼了,已经到了林子深处,到处都是高大的落叶乔木,地上遍地是松软的枯枝腐叶,即便是有走过的痕迹,也都被新的落叶遮得难以辨认。

白辛不是任性的孩子,春见有理由相信她不会乱跑,但她毕竟不是个健全的孩子……

想到这里,春见心里溢满了悔恨、懊恼,忍不住捏拳冲自己脑袋狠狠捶了一下。

醉得一塌糊涂的白路舟刚回房间休息就被院子里的狗叫声给吵得不得安宁,推开窗子,冲白辛吼道:“能不能消停点”

白辛看懂了他的唇语,朝他瘪了瘪嘴,然后赶紧趁他还没闭眼比画问他春见阿姨有没有回来。

白路舟心里烦着,说着醉话:“谁管她……等下,你们去哪儿了”

白辛给他指了个方向。

白路舟脑子不算清醒都能马上飙出火来:“我去,她是强驴吗”边骂边随手抓了件外套就奔下楼,问白辛,“你们去多久了,怎么你一个人回来的”

白辛比画:“天黑之前去的。我遛完小红和小黑出来没找到春见阿姨,我就回来啦。”

从他的那个角度望过去,北边岩壁像是被斧头劈开的一样,竖在张牙舞爪的树林像是在对谁示威。此时,黝黑的夜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塑料布,将他困在其中,难以呼吸。

他几乎是不带半点温柔地拖着白辛往回走,边走边数落她:“你怎么能把那个蠢蛋一个人丢在那里,我跟你交代过不要擅自行动。这会儿她要是出事了,你看我怎么揍你。”

白辛表示很冤枉啊,再说了,到底谁才是你女儿。

枯枝被踩断的脆响从身后传来,春见没敢扭头,本能地咽了咽口水,全神贯注地注意身后的动静准备随机应变,但没等她准备好,两条半人高的阿拉斯加“刺溜”一下蹿过来,围住她,边摇尾巴边往她腿上蹭。

春见松了一口气,一转身就对上了白路舟那双要吃人的眼睛,接着头顶一黑,一件外套盖住她的头。

从小到大,春见都明白一个道理,如果做错了事,就要做件更有价值的事情去弥补。比如现在,为了稳住白路舟,在他开口责难她之前,春见马上报出自己的勘察结果:“有好消息,这边的石灰岩岩壁据我初步观察……”

“你观察个鬼啊观察,”白路舟根本不吃她那套,原本的几分醉意被之前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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